深夜食堂 魔都的小笼包和鬼咖啡

文：卖瓜老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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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雨季的江南，阴雨绵绵。我陪着老板出差昆山，经由虹桥机场转车，老板讲要夜宿魔都会会几个老朋友。白日里办完差事，前往老板朋友安排好的饭店。老板和朋友都是湖南人，无辣不欢，所以选择一家湘味楼。对我这个从小地方来的乡无拧（上海话乡下人）来说魔都实在是太大了，紧赶慢赶的，到了饭店别人都已经到齐了，上了菜我一看顿时乐了。几位湘客点的是湖南菜配主食上海小笼包，我虽然不挑食的但是也不中意，感觉怪怪的，有点像在KFC里却喝的是豆汁儿，而其他几位却是连连称赞。

魔都和浙江一带人常常管包子也叫做馒头，让我这北方人感觉非常奇怪。魔都其实著名的包子叫南翔小笼包，南翔古镇是在嘉定区西北，非常的妖泥角落(上海话发音:yo泥过落，很偏僻)魔都四大古镇之一，上世纪九十年代出差到魔都那会专门去参观过一次，历史悠久人文古迹众多，有五代的砖塔、明代的古猗园，还有只有遗迹的留云禅寺。

古猗园门口就有一家南翔包子店，有鲜肉、蟹黄、蟹肉、虾仁……非常多的口味，制作的非常精美，面皮像纸张一样的薄，可以清楚地看到包子里面的各类馅，黑白分明的蟹肉、红白相间弯曲的大虾、粒粒金黄的蟹黄粒，看着就是口水哗哗的流啊！价钱也是割肉，蟹黄六块、虾仁五块，其它的我记不住了，关键那时候我工资才五百不到啊，一顿包子几个小菜吃了我将近五分之一的GDP！当我吃到嘴里的时候，马上觉得物超所值，一份价钱一分货啊，轻轻咬破包子皮，里面的汤汁温度刚好不烫不温，慢慢吮吸着浓郁的汤汁，瞬间蟹香充满你的齿颊，汁水漫沁着百万味蕾，蟹黄粒粒从舌头上滑过跟随汤汁穿喉而下，肉馅弹性（用现在流行的话叫Q感）十足，至今我都无法忘记那种独一无二的美妙口感，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汤包。

也去过很多别的城市，大都有包子铺的。比如在广东有奶黄包和叉烧包，成都有韩包子，杭州、南京、合肥都有小笼包，汤包有西安的贾三和开封第一楼，做法不同，吃法大同小异，无外乎“轻轻提、慢慢移，先开窗、后喝汤，细细品，用心尝！”如果无法到各地老字号店一一品尝，那就到帝都！帝都有很多驻京办酒楼，尽是从当地招的名厨，味道当然非常正宗啦，甚至超过当地的一般普通包子店，有次我在帝都江西驻京办吃到扶墙出来，丢死人了。但是包子我个人认为最盛名难副的就是狗不理啊，贵不说，简直就是浪费我的钱！现在许多开在路边的包子小店，虽然打着某某包子的名头，听听也就罢了，除非是饥不择食，劝您还是别去啦。

老板和朋友在意的不是吃饭而是叙旧，不紧不慢的吃，随意的聊，不觉已是月上屋顶，有两位要回去看娃先走，剩下的执意要陪着老板去外滩转转。我讲真，不太喜欢魔都，没有原因，就是内心抗拒，可为了不辜负坐了那么久的飞的，且吃撑了必须要消消食，我必须要去啊！虽然是细雨霏霏，明珠塔和晶茂楼都隐隐在迷雾之中，可外滩的人一点也不少，黄浦江里游船往来如梭，大概都如我辈心思吧，来一趟魔都不到万人敬仰的黄浦江外滩总有点心不死赶脚。 

匆匆转了一圈，给老板和友人照了几张合影，雨是愈来愈大了，老板兴致也过就起了回去心思。然鹅，的士是打不到了，只好冒雨赶了地铁送老板和朋友回酒店。雨却有点小了，自己也不急，遂想走回自己住的的宾馆。

设定了导航，沿着武夷路一路前行，过了定西路是安西路，春风夹着细雨，我也不想肆意躲开，这样吹来是淡寒的舒爽，能感受魔都夜晚的另类容颜。走着走着，感觉一不小心掉进了时间的隧道里。路边的是上世纪初的略微西方的建筑，内里却是包裹着层次清晰、棱角分明的古典样式，即使砖瓦让时间上了色，变得废旧，但是也能感受到魔都曾几时的大气及洋洋得意，虽然这种洋洋得意遭到这春雨的沉重打击，这样的光景让人迷恋也有些恍惚。道两旁或是高大的樟树深沉悚立，在昏黄的招牌灯下显得有些凄凉。远远的招牌上有一个“寿”字，魔都和倭国接触颇多，可能是一家寿司店吧！

忽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，淡淡而不绝。前甜后苦，难道是coffee？倭国的寿司店半夜也提供这种舶来饮品？coffee的味道闻起来不错，我是喝不惯的，以前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大辉经常从家里带些过来，一罐黑咖啡配一罐咖啡伴侣，好像咖啡伴侣大部分是奶末，我们几个经常冲了当奶粉喝。毕业发现到处都是小袋分装好的，品种也多，有什么摩卡、卡布奇诺、拿铁……办公室拿来招待来访客户，我要是晚上加班了才冲上一杯，个人感觉不到区别来，而去喝完了会失眠很久，第二天还头痛，所以基本不碰这东西。

听大辉说魔都的人从不喝速溶的咖啡，按照某清口主持人说法那没有“腔调”，他们喝咖啡是非常讲究的，咖啡豆要求合适的阳光、空气和泥土，烘焙师傅要十几年的功力才能把握住火候，磨咖啡豆必须要用小石磨，只用玻璃的蒸馏壶煮咖啡，然后要用纱网、三道滤纸过滤，加奶必须是挤奶出来不超过三小时的鲜奶，糖也要是速溶方糖……且他们对现在简单易用咖啡机深恶痛绝，我听着就觉得好难，更别提自己倒饬着喝了！味道越来越近，越来越近……

一抬头，牌匾就在眼前！“寿衣寿棺，灯火香烛”